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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梅九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实际上,和铃本来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小心了,毕竟,很多事儿都聚在一起,有人怀疑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和铃倒是没有想到,闵一凡想的,竟然是她与程枫有关系,如若和铃知晓闵一凡的想法,怕是要笑掉了牙,当然,现在她并不知道。
近来京中出了一桩奇事儿,要说这事儿奇怪,其实倒是也不然,但是不怪的话,又是不对。
楚将军府三房的公子楚致宁,也是陆王妃的亲弟弟,竟然决定从军,这点果然是让许多人惊掉了下巴,而让大家惊讶的是,他竟然主动要去蒙家军,而不是楚家军。
楚致宁自然有自己的说法,如若在自家的军队,怕是有些人就会觉得他不过是受祖父庇佑,而去了蒙家军,才能真正的历练。楚致宁十分的坚持,但是蒙将军却不会随便就收他,最后,竟是天家发话,如若想要从武也是可以的,但是还是在自家能好些。
皇上都说了,大家倒是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皇上言称楚老将军是十分有分寸的一个人,万不会因为楚致宁是自己的孙子就格外的优待他。这般之下,致宁竟是真的进了楚家军,便是楚家的人也能看到,每天早上,他都在院子里练武,整个人状态十分不同。
有不少人心里是暗自嘲笑他的,现在这个时代,十分的太平,这样的大前提之下,武官哪里抵得上文官呢,他倒是好,本是极好的出身,却是偏要走这样一条路,委实让人看不懂。
许是因为这个,有些原本处的还可以的同窗竟是也来往的少了几分,致宁并不放在心上,他虽然还是少年,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习武,并不是那么容易,自然要付出比别人多多少倍的努力。倒是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出去应酬旁人。那能够深交的,自然不会在乎这些;有些不值得深交的,趁此机会看清楚也未见得是一件坏事儿。
人人都等着看陆王妃的反应,但是很奇怪,楚家没有反应,陆王妃也没有反应,似乎……陆王妃似乎还是高兴的,因为她送了一把剑给楚致宁,许多许多年以后,北齐边疆的镇远大将军手执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平复了无数战事。
而此时,和铃正在府中招待客人,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粟妃竟然来府里见她,按理说,粟妃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但是也不知这个粟夏如何哄了皇上,皇上竟是允了她,让她来陆王府。
巧音将茶奉上,之后便是站在一边儿候着,粟夏看一身大红衣衫,容颜艳丽的楚和铃,眼里闪过一抹嫉妒。
不过多少次见她,都觉得她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子清新的少女气息,而且,有股子别人没有的骄傲灿烂。
粟夏最不喜欢的,便是她身上的骄傲灿烂,她一个将军府的姑娘,阴差阳错成了陆王妃,又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呢!
“也不知陆王妃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真是好看,便是我一个女子见了,都觉得移不开眼呢。”粟夏打量够了,终于开口,带着浅浅的笑,那笑容并不达眼底。
有种人就是如此,虽然笑容十分的灿烂,但是她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真心欢喜的笑,而粟夏就是这种。
粟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到来,和铃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她也是不动声色,浅笑道:“说到保养,其实我是一点都不在行的。”和铃慢条斯理的,恬淡:“不过我这人舍得花银子就是了。好的东西,自然是贵的,如若自己都不好好的对自己,那还怎么指望别人好好的对你呢!反正活着就是要享受的吗?不然哪天突然一下子死了,还真是什么都没得着。”
和铃说的半真半假,粟夏虚假的笑着,不过想了一想,又觉得似乎是有些道理,她感慨道:“我倒是没有陆王妃活的洒脱呢!当真是令我羡慕。”
和铃似笑非笑:“娘娘何必这样说呢,您身份尊贵,不管是南诏还是北齐,您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这样妄自菲薄倒是让我觉得不习惯了呢!我呀,习惯了美人儿就骄傲任性,可见不得软软弱弱的小媳妇儿。”
粟夏笑:“看陆王妃这一身火红便是能看出一二了。之前我在宫中说想要来见见你,皇上还颇为吃惊的,其实我呀,我就是看陆王妃是个美人儿,我自然是最愿意结交美人儿的,彼此分享一些变得更加美的小秘方,不是很好吗?”言罢,俏皮的眨眼睛。
和铃顿时笑了出来,笑的很大,笑够了,言道:“娘娘还真是会开玩笑。”停顿一下,和铃缓缓道:“可是我倒是听说,娘娘是南诏第一美人儿。其实啊,都说红颜薄命,用在南诏美人身上,倒是有点道理。”
和铃的话说的似是而非,旁人或许是不懂的,更是不知她这样说的道理。但是粟夏哪里是草包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顿时眯眼审视楚和铃,道:“我倒是听不太懂陆王妃的话。”
和铃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单单纯纯的样子:“是么?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啊!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不过啊,我听说,南诏的美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是公主好,能够生活在皇宫中,也少了那些琐事。”
如果说上一次粟夏没有听明白,这次也是明白的透透的了,她顿时冷下了脸色,冷冷的看着和铃,和铃不为所动,仿佛刚才说出那个话的不是她,双手捧着杯子饮茶,乖巧的不行。
如若是一般人见了,怕是就要被眼前的情形迷惑住,但是实际上,粟夏心里一片发冷,没错,南诏是没有什么比较出色的美人儿,因为真正的美人儿,都被送入皇宫了,最后……不过是落得一个毯子卷了扔掉的下场。
这些美人儿,从来都不是正常的程序进宫,她们突然失踪,总要有个合适的说法,这些事儿都是粟夏在处理的,因此南诏坊间隐隐有些传言,说是粟夏公主妒忌民间女子美貌,因此杀人。
粟夏知晓,楚和铃不可能知道更多,她所知道的,八成就是那个坊间传言,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也让粟夏心里生出了一股子不安,毕竟,虽然是坊间传言,但是她是公主,哪里有人敢随便乱说呢!更何况,楚和铃一个北齐女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北齐,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想到此,粟夏再次试探道:“看样子,陆王妃倒是对南诏颇为清楚呢。不过我听说,你没有去过南诏吧?”
和铃挑眉,也不隐瞒:“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陆寒去过啊,他去过,自然会将一些风土人情啊,一些景致什么的讲给我听啊!王爷对我很好的。”
陆寒你个大嘴巴!
粟夏简直在心里将陆寒骂了个狗□□,随即微笑道:“说起来,你们小夫妻倒是恩爱。”
和铃似笑非笑的看粟夏,言道:“娘娘这话说的就有趣了,我们是夫妻,自然是恩爱的,而且,我们是新婚呀,如若新婚都不恩爱,那么我们要互相怨怼的过一辈子?万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虽然和铃说话软绵绵的,但是处处都是软钉子,粟夏又碰了一下,想到外面关于楚和铃的传言,又觉得,说的果然对,就是个不通人事儿的。
“呵呵,呵呵呵。”粟夏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话题了,有一种人,你不管和她聊什么,最后都会变成死胡同。
“娘娘,您还要坐多久?”和铃看了看天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