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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家宴主要就是为了给凌书泽接风洗尘的。在饭桌之上,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凌斌,几乎都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凌书泽的身上。
这一顿家宴,有人吃得畅快,也有人食不下咽。不过,凌若晚却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依旧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晚膳过后,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比较她的年纪也大了,体力差了不少。凌斌自然是起身,一起送老夫人回去。
老夫人和凌斌都离席了以后,众人也散了。
凌若晚起身就要要回自己的院子,可是她还没有走出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凌书泽的声音,“若晚妹妹,请留步。”
凌若晚脚步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回过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平静,“大哥,有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凌书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小玩意,也不知道若晚妹妹是不是喜欢?我等一下就派人送过去,还请妹妹笑纳。”
“那就谢谢大哥了。”凌若晚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不用谢。”凌书泽笑得温和,看向凌若晚的眼神也带着丝丝的*溺,就想是一个大哥哥看着自己的*爱的小妹妹一样。
凌若晚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耐人询问的笑容。看来这凌书泽也是个口不对心之人啊!虽然看着她的时候很温和,可是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丝丝寒意却让人不禁心头颤栗。
回到若晚居以后不久,便有人送东西过来了,说是大少爷让送给来的。
看着桌面上这些凌书泽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凌若晚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并不是说着东西有多么珍贵,这些东西不过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而已。只是,凌书泽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过来呢?
“小姐,大少爷怎么会给你送这些东西呢?”一旁的秋嬷嬷有点疑惑,“据奴婢了解,一直以来,你和大少爷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他这次回来,怎么会想起给你送东西呢?”
“谁知道呢?”凌若晚耸了耸肩,“既然他送给来了,那就先收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需要这么小心。”
“小姐,这大少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落霜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一直以来,你和秦姨娘,还有二小姐的关系都不算好,他这么会无缘无故给你送东西过来呢?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放心,即使他真的害我,也绝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凌若晚好笑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暂时来说,他应该还没有想着要害我。”
“那小姐,你觉得大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寒影皱着眉,开口询问道,“刚刚你不是已经见到他了吗?他怎么样啊?”
“呵呵,他是个聪明人。”凌若晚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没错,凌书泽是个聪明人,起码要比凌若柔还有秦姨娘都要聪明得多。所以,他的心机也更深。
“奴婢倒是觉得,这大少爷似乎是想要和小姐交好。”秋嬷嬷猜测道,“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送来这些东西了。”
“要是真的只有的话,那这些东西是不是也太普通了呢?”落霜摇了摇头,“他要是真的想要和小姐交好的话,不是应该送一些更好的东西吗?奴婢倒是觉得这东西虽然径直,可是却并不贵重。”
“你以为他傻啊?”凌若晚笑着开口反问道,“要是一个多年以来没见的,以前就和你关系一般般的人,突然送你一些贵重的礼物,你会接受吗?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是觉得对方在和你交好,还是觉得对方别有所图呢?”
落霜恍然,点了点头,“是奴婢想错了。”
“好了。”凌若晚挥了挥手,“秋嬷嬷,你就把这些东西都先收起来吧!我的这个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以后就知道了。”
秋嬷嬷依言,把桌面上的东西开始收拾了起来。
凌若晚坐在那里,眼底闪过一丝深思。这个凌书泽给她的感觉,绝对要比凌若柔还有秦姨娘都要危险得多。这凌若柔不过就是嚣张跋扈而已,可是这凌书泽却是把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心里。虽然这凌书泽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和她交好,可是她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一丝丝寒意的。
她看得出来,这凌书泽是不喜欢,甚至是排斥她的,却还是努力装作要与她交好的样子,究竟为的是什么呢?而且,凌书泽回来不过几天时间而已,这凌若柔似乎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这更加不得不让人注意了。
寿康院——
虽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可是老夫人还没有困。几个小丫鬟正在你为她按摩着肩膀和小腿,刘嬷嬷正站在一边伺候着。
“老夫人,今天很高兴吧!”刘嬷嬷笑米米地开口道,“现在大少爷回来了,他才华出众,而且这两年以来一直在外游学,现在一定已经更上一层楼了。今天的科举考试,他一定可以高中的。”
“呵呵,书泽这个孩子的确是很有出息。”听到刘嬷嬷提起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老夫人脸上充满了喜色,“现在他终于回来了,我也不必这样担心了。”
“老夫人现在是得偿所愿了。”刘嬷嬷笑着开口道,“最近府里面的好事真的是太多了。先是大小姐才华横溢,又被赐婚给暗王殿下。二小姐也马上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虽然是庶妃,可是只要太子殿下疼爱,那就足够了。大少爷现在也回来了。老爷马上也要续弦了,到时候再给老夫人生下几个嫡孙的话,那就最好了。”
“没错。”对于刘嬷嬷的话,老夫人很是赞同,“你说得对,要是等到刘锦儿进门以后,在生下几个嫡孙的话,那我就真的是此身无憾了。”
“一定会的。”刘嬷嬷开口附和道,“老爷还年轻,这未来的夫人也是个身强力壮的,一定很快就会生下孩子的。”
“嗯。”一想到嫡孙,老夫人就眉开眼笑的。
“唉,说起嫡孙,这大少爷的确是很好。”刘嬷嬷忍不住开口感叹道,“只可惜他的出生差了点。要是他是嫡子的话,那他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更高的。”
“这——”提起凌书泽的身份,老夫人眉头轻皱,“你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书泽这孩子的确是很好,要是他是嫡子的话,将来就可以继承这凌府了。只可惜,他的出生偏偏是这样。”
刘嬷嬷说的话,她又何尝没有想过了,只是什么都可变,唯独这出身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书泽是她最疼爱的孩子,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要改变,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刘嬷嬷状似犹豫的开口道,“要是想要让大少爷成为嫡子的话,也还是有办法的。”
“真的吗?”听到刘嬷嬷的话,老夫人很是惊喜,“有什么办法,你赶快说出来。”
“这——”刘嬷嬷脸上满是犹豫,“奴婢的确是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什么办法,你先说出来。”老夫人开口催促道,“要是可行的话,那就最好。就算不可行,也可以先说出来,让我听一下。”
“那好吧!”刘嬷嬷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老夫人,其实夫人去世也很多年了。夫人是生大小姐的时候难产而亡的,所以夫人也没有别的孩子了。奴婢想着,要是能把大少爷记在夫人的名下,那大少爷不是就可以成为嫡子了吗?而夫人也可以有个儿子记在名下,将来也有个人可以给她扫坟上香。”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听到刘嬷嬷的话以后,老夫人眼前一亮,“这样的好办法,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啊?还在那里犹犹豫豫的。这个办法的确是两全其美。一来,周氏名下有个儿子,也算是后继有人,将来若晚也算是有个依靠;二来,这书泽也可以成为嫡子,这对他的将来有很大的裨益。”
“老夫人,这办法的确是好。”刘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只是,这要大小姐同意才可以。要是大小姐不愿意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强求啊!还有,最重要是相府那边,想要说服周相,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这不是问题。”老夫人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若晚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一定不会反对的。上次续弦的事情,若晚什么都没有说,就同意了,这次也一定不会反对的。至于相府那边,更加不用担心,到时候让若晚去帮忙说服周相就可以了。”
“老夫人,这大小姐真的会同意吗?”刘嬷嬷对此并没有什么信心,“这一次的事情,和上次老爷续弦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奴婢担心大小姐不会同意。”
“不用担心。”对于刘嬷嬷的顾虑,老夫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若晚很懂事,是不会反对的。要知道,将来书泽记在周氏名下的话,那就是她的嫡亲哥哥了。将来她即使嫁了人,也是需要娘家撑腰的,有个嫡亲哥哥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对于这件事情,刘嬷嬷的心里并没有什么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刚刚的时候才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她总感觉,事情不会像老夫人说的这样顺利。
“没有什么可是的。”老夫人开口道,“刚刚家宴的时候,你没有看到吗?若晚和书泽之间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这件事情,我先和书泽那边说一下,要是他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就再告诉若晚就好了。”
看到老夫人坚持的样子,刘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这一次开口,似乎是做错了。大小姐那边,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同意的。
决定了以后,老夫人也没有任何的耽误,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把凌书泽叫了过来,直接问了他的意见。
牡丹园——
秦姨娘和凌若柔都在牡丹园里准备着嫁妆的事情,当她们听到老夫人把凌书泽叫走的消息以后,都很好奇,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他叫走。因为本来凌书泽这个时候是要过来指导凌若柔一些事情的。
在大概一炷香时间以后,她们终于看到凌书泽缓缓走了进屋。
“书泽,老夫人这个时候叫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啊?”秦姨娘开口追问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凌书泽似是而非地开口说了一句话以后,就把老夫人和他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秦姨娘震惊,“老夫人说,想要让你记在周氏的名下,让你成为周氏的儿子。”
“没错。”凌书泽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暗喜,“祖母就是这个意思,她想要让我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
“我不同意。”秦姨娘的脸色很难看,情绪也显得有点激动,“你是我的儿子,怎么能记在周氏的名下呢?这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同意了。”无视秦姨娘难看的脸色,凌书泽镇定自若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还有,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件事情都一定会继续下去的。”
一开始的时候,凌书泽并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他本来只是想要和凌若晚打好关系而已,比较这凌若柔的靠山很硬,和她交好,对于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回来以后,他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向凌若晚示好。
可是今天听到了祖母的建议以后,他就忍不住心动了。要是真的可以把他记在周氏的名下的话,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将来即使父亲续弦的妻子再生下孩子的话,也比不上他的身份尊贵。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书泽,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凌书泽毫不留情的话,秦姨娘气得颤抖,“你这是不想要认我这个娘了,是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凌书泽摇了摇头,“就算记在母亲的名下,也不会改变什么。你依然是我的生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还有,母亲早就已经去世了,记在她的名下,对于你来说,什么都没有改变。”
“怎么会没有改变呢?”看着凌书泽云淡风轻的样子,秦姨娘就气得够呛,“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了,这还不是改变吗?”
“姨娘,你先别生气。”一旁的凌若柔看了看两人以后,开口劝说着,“其实哥哥说得对,这母亲去世已经这么多年了,就算真的记在她的名下,那也不过是个名头而已,你又何必这样在意呢?哥哥不还是你的儿子。”
对于这件事情,凌若柔显然也是同意的,她甚至有点嫉妒凌书泽。因为只要记在周氏的名下,那就是嫡出的了。要知道,嫡出和庶出,在名分上就已经差了不少了。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要记在周氏的名下,这样的话,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了。
“柔儿,怎么连你也这样说。”秦姨娘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没有站在自己这边,“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啊?”
“姨娘,你先听我说。”看着秦姨娘的样子,凌书泽眉头紧锁,开口解释道,“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要知道,父亲很快就续弦了,到时候他新娶的夫人要是生下个儿子的话,那就是嫡子了。那将来这凌府就都要由那个孩子继承,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可是要是我成了嫡子,而且是记在周氏名下的话,将来就很有可能可以继承凌府的一切了。再说,即使记在周氏的名下,你依然是我的母亲,我又不会离开府里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凌府的一切落入他人之手吗?”
听到凌书泽的话,秦姨娘沉默了。
一旁的凌若柔也开口劝说着,“姨娘,哥哥说得对,名分上的事情,我们何必这么在意呢!哥哥成了嫡子,对他的将来也是有好处的。不说别的,现在哥哥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亲了。他成了嫡子的话,那到时候就能找到更好的妻子了。”
凌书泽和凌若柔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一样,让她的心里泛起了片片的涟漪。
“那好吧!”最终,秦姨娘叹了一口气,还是无奈的同意了。
看到秦姨娘的妥协,凌书泽松了一口气。因为,要是秦姨娘态度很强硬的话,说不定事情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而另一边,凌若晚并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此时的她正在黄泉楼内,打算要见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