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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一面镜子,拿着一根针管。舌头都吐出来了,就是下不去手,针刺舌头想想都疼,沈苏说小鹿要不然咱们去医院找正规的大夫给弄点出来,这样自己用针头扎舌头不会扎出事吧!但她就是说晚了,因为刚才心一横就真的扎了下去,舌尖瞬间剧痛一片,我觉得口中一腥,吐出一口混着血液的唾液来。
我把唾液吐在了小瓶盖上,虽然有点恶心,但这也是没退路的事。我把提前找来的毛笔沾着这些唾液,走到了小柳跟前,她一双鬼眼眼溜溜的瞅着我看。毛笔的尖头落在她吐出的长舌头尖上,我本来以为小柳的舌头会慢慢收回去的。
没想到,小柳突然一声凄厉的鬼叫,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我整颗心砰砰砰乱跳看的心惊,难道是我用错了方法?难道我刚才害了小柳么?!
鬼哭声越来越大,我捂住耳朵一步步向后退去,沈苏见我不对劲了忙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颤着声音说:“可能——可能我用错方法了?”沈苏一惊:“那怎么办啊?!”
好在,正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女鬼小柳似乎渐渐没了刚才的痛苦,她从地上爬起来,跪坐着一阵阵的了寒颤,我惊奇的说:“她的舌头真的开始缩回去了!”原来虽然舌尖血可以治吊死鬼的舌头,但舌尖血也是人体阳气汇聚的东西。
鬼怕舌尖血!
我用的不多,只是针尖上扎出来的一点血沫子,她刚才已经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
现在舌尖血的阳气逐渐顺着她的长舌头扩散开,她那长舌头瞬间恢复了活气,从黑红色变成了淡红色,嗖得一下,吞回到了口中。
小柳摸了摸她自己的嘴唇下巴,张开嘴左右活动了活动吞回去的舌头,突然爬起来正经的跪下,给我磕头呢。我吓得拼命摇手:“不用不用!你别这样我不习惯这样!”
小柳慢慢站起来说:“多谢恩人!”
“小柳,现在你能正常说话了,是不是可以对我说说你当年为何要想不开自杀啊?”
小柳点点头,她说当年王致和谣传得了艾滋病,全厂里谣言满天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开始中伤说她开的便利理发店是个不正经的地方,其实当时的确有这样的,写着理发十元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可她的店是跟未婚夫两个人一起开,所以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
谣言传播之下,她有嘴也说不清了,未婚夫虽然去做了检查发现没事,可碍于面子还是抛弃了小柳,小柳是外乡人,人生地不熟在这块地方,出门被人指指点点,一时想不开就在租住的小房里上吊了。
但是很奇怪,她死后一直想找王致和报仇,但她成日里跟着王致和,就是进不了王致和的身。似乎王致和拥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似得。
我很快想到,奇怪,如果她真是被王致和牵连,应该很容易就靠近王致和报仇成功才对啊。我左思右想之后认为,校长的心魔十分蹊跷,我让小柳答应帮我一个小忙。
这天我跟校长约好在他办公室里见面,小柳就跟在我的身后。宋校长笑着说:“小郝,你是不是相到怎么帮我了?”我嘻嘻一笑:“校长我就是觉得你这里的茶好喝,我想问你能不能再帮我泡一回?”
宋校长觉得我虽然奇怪,可他还是特别周到的又帮我泡茶,我一边喝茶时,暗中给小柳使了个眼色,小柳冲过去就用双手去掐宋校长的脖子,宋校长的脸色瞬间一变,他好像开始呼吸困难了,他难受的扣着自己的脖子!
我一边问暗示小柳够了放手吧,宋校长立刻恢复了正常:“刚才,刚才突然不太舒服,好像是上不来气,我赶紧有个什么东西在掐我的脖子。”
我抿着茶水,问宋校长:“校长,你十五年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啊?”宋校长一愣。
我说:“刚才在你身边,站着一个绿衣服女鬼,她用手掐你的脖子所以你才会呼吸不畅。”
宋校长吓得跳起来,“小郝,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看着宋校长,心里却想难道我看错了么?但是不会错的,他家里一派祥和,他本人善意也不是装出来的,为什么他会着了心魔,而且还是小柳真正需要复仇的仇家?小柳指着宋校长说:“原来是他害死我的么?”
我皱皱眉:“宋校长,我去找过王致和了,也调查了你们过去的事,您到底瞒着什么事?你的问题并不是因为鬼,而是因为你心里的阴暗力量经过十五年的幻化已经变成了可以显现出来的心魔,你做梦时梦到的王致和,是从你心里变出来的!”
宋校长咣铛一声坐在椅子上,他显然开始紧张了一些,突然宋校长捂着眼睛。
“难道,难道是因为这样么——难道——”
这时宋校长终于说出一件事来,十五年前王致和检查艾滋病,的确呈现为阳性。但是以当时的医疗水平跟艾滋病防控流程,并没有达到现在这种认真严谨的程度,患者断病之后没有反复复查核实。
当时,王致和的确被确诊,可他脑子里反复有个想法提醒他,或许这王致和的阳性,也可能是一种其他病症引起的假阳性反应?这只是个想法,他本来想要做多次检查,可当时正是他评职称的关键期,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每天疲惫不堪。
于是——于是他就那么给忽略过去了,他把自己的怀疑当成了一种瞎想,也就没有给王致和做复查。控制艾滋病病毒的药物就那几种,后来福利上来之后控制药物免费,王致和就在专门的防御中心取药度日,一晃十五年。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全身都被惊出一层冷汗:“校长,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如果你有什么心魔,很可能是因为当时一时疏忽,没有帮王致和复查所以造成了他的误诊么?!”
宋校长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是那种脑海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好比说你出门总觉得自己忘记带钥匙。开始的一段时间我犯疑过,想找王致和回来复查,但是时间久了这件事我就彻底淡忘了。我觉得王致和自己没找回来还能出什么事啊?!”
我全都懂了!我悲伤的看看小柳,又难过的看看宋校长,这件事让我全身不寒而栗。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正在读医科,自己未来也许会成为一名大夫,而从上学以来我都没有认真想过到底大夫是什么?
也不知道为何那么难过,我突然俯身在桌子上呜呜的哭泣起来,我擦着眼泪说:“王致和没死,但他以为自己得了艾滋病失去了一切,吃了十五年的错误药品。因为谣言,洗头妹小柳死了,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位医生在疲惫期做出的一个错误决定。”
我甚至不能简单的说,这件事就是要怪宋院长,但我知道,天道真的无情,小柳即使以为她的仇人是王致和,也无法在天道的控制下伤害到王致和半分,宋校长却的的确确的——成为了小柳天道上的仇人,正在开始承受他疏忽造成的因缘恶果。
宋校长说,他会辞职的,如果这件事真的造成了这么一连串的人间悲剧,他就已经不配坐在校长的位置上了。
王致和复查结束时,他说了一句让我意外的话:“哎,倒霉啊,我到底是做了啥天理不容的事,老天让我倒这样的霉!不过真好,以后我王致和也能体体面面的抬起头做人了!”
“你不怨医生啊?”
“不怨,十五年前的医疗技术不完善,医生也没想到还会有什么假阳性不是?”
我心里突然百转千回,打翻了五味瓶,我想若是我承担这样的苦难我会不会也选择原谅啊?
王致和说:“这十五年来我是疑惑恐惧怨恨我自己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脏病,现在好了,我能在不算太老的情况下重生,我得好好的生活不能活在怨恨里啊,我得去找我的孩子们了,我得让我的孩子们知道他们的老爸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