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公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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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张家围子的武装人员以外,其他人员甄别工作也在一天之类很快完成了。这其实很简单,那些平ri里横行霸道或者虽不欺男霸女但止高气昂的狗腿子基本属于乡里“谁不认识谁的范围”,即便这几年来他们有所收敛。从这些人入手,往往一顿棍棒总有几个招的,就能挖出那些如当代资产阶级一样深藏不露的“不赃手的阎王”“众所周知但看不见的百分之一”

全乡除了那几十个被俘的武装人员外,躲进围子的其他人也有一百七十三人。除了沾亲带故的张家人,外村外姓的富农与中农上层更多,足有十七户上百人。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个因为重男轻女而男多女少的年代,其中的女眷多达一百四十人,即便考虑到战死和被俘专项看押的男丁,也足以占到原有人三分之二以上的样子。四十多名妾室和童养媳里,也不全是张家人的,地主和中农上层亦占一半。

而当张文走进中关乡的另一个小自然村里,看到的确实另一副景象:没有亲朋儿孙,一生从无妻女年过花甲依然是处子之身的孤寡老人村。他们不求娶到如何姿se的老婆或者说完全没有这种概念,他们的愿望仅仅是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能够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然而这样一个再正常不过而又对普通人无比重要的愿望却是那样的遥远。他们只能选择在这里默默的病死。这种残酷,不似饥荒中易子而食那样触目惊心,但深思一下却是同样的令人绝望。

在这个大时代人们为什么而选择革命?有人说是少数人的鼓动和忽悠,有人说是什么战乱影响了民国经济所以吃不上饭,还有的人勉强承认贫赤农与城镇底层所受到的经济压迫,却对这种延续整个剥削阶级时代,直到经济并不俗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依然广泛存在的罪恶视而不见。因为它的直接根源,就在资本主义文化也潜移默化宣扬放大的每一个男xing的心里。更可悲的是不少幻想**美女妻妾成群的男人还是被他人的罪恶剥夺了后代繁衍权的受害者。

红军队伍里的确有不少人是仅仅为了吃上饱饭,过上好ri子而参加军队的。然而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不要说东北军,就是关内旧军阀也往往能做的更好。在抗战前民国时期经济尚可的年代里,国民党及军阀部队里的士兵还并不像抗战后期解放战争年代那样经常吃不饱饭。所谓红军军饷待遇如何如何更是后世少数真相党的胡扯,红军的生活条件大多数部队每月四十斤粗粮最多两元的盐菜钱,比许多军阀部队的士兵遭的待遇还低。用毛选一卷的话说就是:红军的生活条件不如军阀部队,但jing神得到了解放。什么是jing神得到了解放?平等的尊重,不为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竞争所恶心和压迫,这些不论近代现代所有阶级社会及它们的军队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底层人民得到了什么样的尊重?不仅反应在低保和社会福利上,婚姻权和后代繁衍权更是衡量的硬指标。

张文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个老套的右翼污蔑**左翼革命运动的词汇,然而却又不由的冷笑道.

“全乡贫赤农出身,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中年男子有多少?”张文随口问道。身边的农会干部想了想没答上来。赤卫队队长戴晓旭经常组织武装斗争搞群众工作,对此比较熟悉:“大约三百多人吧”

“其中有多少人既无子女也无见在的妻子?”

“能有大约三分之一吧”戴晓旭想了想才回答,不知道张连长问这些做什么。

戴晓旭沉默了,她也想起了那些孤寡光棍村的所见所闻,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张家终于被公审于枫香村外,这并非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土豪出身,自从他们决定以武力对抗中关乡民兵群众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最终注定了。

可是相当一部分群众还是心存畏惧。明哲保身,害怕国民党要是来了事后报复而不敢有所表现的人也在少数。没有人敢于站出来向那些已经被绑起来的自身苦难的罪魁祸首们诉苦喊冤报仇。有不少天地不怕的少年忍不住了想要冲上去可还是被长辈们拉了回来。

见到如此情景,绝大多数张家人和那些做为帮凶的富农富裕中农们却依然低沉着头,也不敢就此造次。眼见着公审大会就要这样冷场下来。

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此时放声大笑:“你们就是匪!就是强盗和贼寇!自诩革命者的人们,你们做贼心虚了吧?以为赤se的外衣能掩盖你们违背人伦道德的本质么?”不等群众批判斗张家人,一个富农似是上过洋学堂的女儿此时却毫不畏惧的大声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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